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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浩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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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萎苦爭向春輝,落縮難留一絲蕊。恰逢西風吹又殘,怎堪無力萌苞碎。盼值良宵佳夢期,夜雨覆還綻艷美。若得陽暖綠水戀,此生此盛不願回!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陶醉便在叢林中找了個小山洞,暫住下來。深夜裏,他夢到了紫薇,仿佛還是那次相遇時的情景,不同的是,夢裏的紫薇對他不再是那麽刁蠻任性,而是溫柔賢淑的向他展開懷抱。夢境裏兩個人活像是一對恩愛的情侶,如膠似漆。忽然,夢裏面打了一道閃電,紫薇消失不見,而接下來的竟是純陽宮內空無一人,一片狼藉,到處流淌著鮮血。陶醉被這一幕嚇得驚出了一身冷汗,猛然醒來,方知是一場惡夢。

等他醒來時,天已快破曉。東方朝霞霭霭,紅日徐升,山林中霧氣漫漫。秋天的清晨似乎有些寒冷,陶醉感覺到渾身冰涼,鼻腔不爽。感到了身體的不適,便強打起精神走向北面的城門,他需要看一看郎中,否則身體會垮下。獨自一人走近北城大門,此時天已大亮。城中的百姓由於謠言的叛亂,而出逃者甚多,盡管如此,街道兩旁的生意買賣店鋪還是不少,吆喝聲叫賣聲不絕於耳。正巧有家濟世堂的藥鋪展開了鋪門,陶醉精神不振地走了進去。那店家道:公子來的真早,我們剛開門您就來了!要買什麽藥嗎?陶醉道:身體不適,能否幫我診一下脈?店家道:好吧,我去請我們老東家。不一會就見那老東家一邊穿衣一邊向外堂走來,看樣子是剛睡醒。那老東家見陶醉神色較差,便與之診脈,而後拿起紙筆,在上面寫起了藥方。陶醉偷眼瞧了瞧,見上面寫著:紫蘇二錢,貫眾、柴胡、銀花各三錢。陶醉問道:不知我患何疾啊?那老東家道:無礙,公子著了秋寒,又加上體內毒熱不散,肝火興盛,冷熱不均,陰陽不合,故而如此。照此方兩劑便可痊愈。陶醉摸了摸身上並無銀兩,只好將父母所贈的西域九龍玉佩拿來做抵押。那老東家見陶醉如此不堪,便收下玉佩,又命那店家取銀百兩相贈,陶醉苦笑道:老人家,這麽多銀兩我行走不便,您暫且記下。煩勞您將那玉佩收好,待日後有了錢我自當前來贖回。

就這樣陶醉拿了六七兩銀子,匆匆離開了藥鋪。他來到一家客店,煎了藥吃了飯,躺在房間裏休息。忽然,從大街上傳來幾聲打鑼聲,接著就聽有人道:純陽宮聯合無真教結黨營私,密謀叛亂。陶世謙之子陶醉目無國法,公然與朝廷抗衡,並於無真教內殘殺護城將軍,按我朝律法,凡此蓄謀不軌,犯上作亂者,一律斬首示眾,並株連九族。陶醉聽罷頓時蒙頭轉向,不知所舉。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急忙穿上鞋襪,走出店房來到大街上。剛走出客店就看到不遠處的告示墻上張貼著告示,他迫不及待地來到近前,不看則罷,看罷頓時火氣攻心,一口鮮血吐在地上,人事不醒。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的竟是那店家的老東家。老東家道:公子體虛火盛,又加上氣火攻心,病的不輕啊!陶醉感覺有些詫異,神情恍惚地問道:老人家,我怎麽會在這裏啊?我剛剛不是在…。老東家打斷他的話道:不是剛剛,是昨天。陶醉聽罷大驚失色,道:什麽?我要回家。說罷急忙翻身下床,老東家道:公子不要著急,等你那位朋友來了再走也不遲啊!何況你的身體還需要靜養!陶醉並沒有理會那老東家,穿上鞋襪就要離開。這時從店外進來一人,手提寶劍,陶醉頓時又驚又喜。只見來者中等身高,寬肩膀,高顴骨,虎眉龍目,眉宇之間泛著淡淡的憂郁與滄桑。雄健的體魄,面似白玉,二目如電,氣度不凡,他正是仇易天。

原來,陶醉走在大街上時,仇易天正好在其身後,他一眼便識出了陶醉。不過,仇易天沒敢大聲呼喊他,而是緊隨其後。忽然,陶醉吐血倒下,他急忙上前攙扶陶醉,並看了那告示,也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陶醉欣喜道:仇兄!怎麽會是你?我是在做夢嗎?哎呀,你怎麽會在這兒呢?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仇易天見他醒來很是欣慰,道:陶兄弟,我也是剛到這裏。昨天在街上見你昏倒便把你帶到這裏,你身體很虛弱應該好好靜養。聽到仇易天的關心話語,陶醉心裏既高興又感激,道:多些仇兄照顧,小弟不敢言謝。仇易天笑道:你該感謝這位老東家,都是他在細心照顧你。那老東家見他陶醉實在落魄,便把那塊九龍玉佩還給了陶醉,陶醉千恩萬謝。一番客氣之後,他與仇易天上了樓上,二人親似鄉鄰,情同手足。陶醉問道:自尋龍客棧一別,就再也沒有相見,不知道這些時日仇兄都去了哪裏?仇易天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向陶醉仔細地講述了二人分別後的經過。講到武林大會時,陶醉忽然打斷問道:我聽那店主說要開武林大會,我想你肯定會在那裏,便去找你,可等我去了之後卻並沒有見到你,後來聽說你被一個老婦人帶走了,不知去向,我試圖想去找你,卻被我爹叫回了家。不知那老婦人把仇兄帶去了哪裏?仇易天見陶醉如此關心自己,內心十分感激,就把去三水洞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自從他進了三水洞之後,被碧眼老者廢除了功力,仇易天心灰意冷。其實那老者只是廢除了他體內的內力以及真武派的武功,保留了坤陽掌法和決心一指。老者一開始只是想試探仇易天,後來見他習武心切,對師傅又有孝心,才決定教他絕技。經過幾個月的勤加練習,仇易天絕藝學成,那碧眼老者不僅教會了仇易天飄雲功和點水劍法,而且,還傳授給他一套新的掌法大悲掌,不但如此老者最後又把他一生的功力也傳授給了他。仇易天千恩萬謝,不知如何答謝他才好。那老者由於功力盡失,突然變得奄奄一息,臨終前他囑咐仇易天道:不可枉殺無辜,不可叛逆無道,不可洩我姓名。言罷化為一團青氣不見,仇易天對著那消失的青氣扣了三個頭,道:請師父放心,徒兒定會謹遵師命。說罷起身離開三水洞。

他來到虎躍城的北門口,此時天已大亮,他見大門緊閉,就飛身越城墻而過。走在大街上,頓覺肚腹饑餓,於是便尋找客店,準備吃些早點,正巧看到陶醉的身影,於是便跟了過去。就這樣仇易天對陶醉講述了一遍自己的經歷,陶醉聽了又驚又喜,也向仇易天講述了自己這些天的遭遇以及所見所聞。當陶醉說起無心殺害莫折天都時,仇易天有些驚訝又有些疑慮,他道:難怪城門會關閉著!不過,莫折天都那種人是非不分,死有餘辜!可是,令尊怎麽會背起叛亂的罪名呢?陶醉得知城門關閉的消息,心裏有些緊張,道:完了,城門緊閉,想逃出去都難。仇易天對他的話莫名其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要逃?陶醉道:前不久,無真教的火風得知了蒼九宮要利用武林各派的力量占據虎躍城的消息,於是就向陽奉違諫言,不料,卻被陽奉違關押在監,後來關龍子就被人陷害背上了叛亂的罪名。陽奉違對蒼九宮的話深信不疑,這一切都是蒼九宮所為。我敢斷言,我父親定然也是被蒼九宮所陷害。仇易天道:那事不宜遲,咱們應該回純陽宮通知他們,否則蒼九宮就會以盟主的身份為陽奉違辦事,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利用陽奉違的名義和權力,對不支持他的門派進行陷害和殺戮,如果真是這樣,不僅純陽宮要面臨災難,就連其他門派也會難免禍事。陶醉覺得仇易天說的有理,二人便離開客棧回往純陽宮。

這天一大早,純陽宮就被官兵包圍了。由於上一次無真教的失利,這一次,陽奉違派出了三千鐵甲軍和三員大將。那三員大將分別是:陽成龍、陽成虎、元克天。那元克天本是朔州廣陽王元淵的侄子,論其武藝不在陽成龍之下。因一次失手險些喪命,不料被陽成龍救下,二人逐漸相交甚歡,無話不談,且年紀相仿,平日裏都以兄弟相稱。那元克天為報救命之恩,便追隨陽成龍,成了陽成龍的得力先鋒大將。

但見那三員大將後面還跟著六七名副將和參事,這些人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一百二十個不含糊,惡氣蕩蕩,騎著高頭大馬,直入純陽宮的大門。後面的軍兵們個個虎背熊腰,挺胸疊肚,腮幫子鼓鼓著,屁股蛋子翻翻著,面目猙獰,橫眉怒視。陽成龍手持青鋼劍呵斥道:呔!有喘氣的給我滾出來!此時的純陽宮已是空蕩蕩,蕩空空。忽然嘎吱一聲門響,陶世謙從靈元殿裏走出來。只見他上下一身月白衣,幹凈無比,一副銀髯飄灑前胸,面如春雷秋月,不怒而自威!邁方步來到陽成龍近前,施禮道:陽將軍,何故如此啊?陽成龍冷道:哼,陶世謙都說你很精明,你卻明知故問,故意裝傻。快說,你把其他人都遣去了哪裏?陶世謙道:其他人早已經被我逐出了師門,現在只剩下我只身一人。元克天用蔑視的目光看了看陶世謙,然後道:那你的家眷呢?他們也被你逐出了師門不成?陶世謙笑了笑道:他們出遠門探望親戚去了。各位將軍還有要問的嗎?陽成虎冷笑道:我看他們是逃難去了吧!陶世謙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串通叛賊關龍子合謀我爹的城主之位,你也不掂量掂量我身後的軍隊。相信你也不會告訴我你的家眷去了哪裏,但是我告訴你陶世謙,不管你的家眷逃到什麽地方,都是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你說吧,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們替你動手?陶世謙一臉的悲苦道:我陶氏一門對朝廷忠貞不二,從未做過叛亂的勾當,沒想到卻被奸逆小人陷害!天道淪喪啊!說罷就要把劍自刎。忽然陽成龍道:慢著!陶世謙,看來你是死不瞑目啊!為了讓你死的明白,就先把你押回大牢,拿出你寫的叛亂罪證之後,再聽候我爹的發落,也好讓你死的甘心。言罷揮手示意官兵將陶世謙捆綁起來。其實陶世謙心裏很明白,即便是自己自殺了,也抹不去叛亂的罪名。就算是押回大牢,依法懲處,自己還是會以叛亂的罪名被殺,總之自己是非死不可,所以他並未言語什麽,也沒有反抗,任其捆綁。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陶醉,他在心裏不停的禱告著,希望陶醉此生再也不要回純陽宮,以免被牽扯進去。

這些人來到純陽宮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陶世謙抓到了,心裏既高興又失落。元克天在馬背上道:大將軍,咱們這次行動似乎太過順利了。我聽說陶世謙有兩個兒子,個個都有能耐。尤其是他二兒子,上次武林大會上,巧奪萬無醉的倚天劍,還打傷了萬無醉。以他這麽好的武功怎麽不來救他爹呢?這一點很可疑!陽成虎咧著大嘴道:你真蠢,他要是知道他爹出了事能不來嗎?那小子肯定不知道他爹有危險。陽成龍道:虎子你錯啦,純陽宮叛亂的事早已是滿城皆知,而且純陽宮早就沒人了,何況他還去救過關龍子的徒弟,他怎麽會不知道純陽宮有難呢?再者說,以他的年輕氣盛,還有那麽好的武功怎麽會把我們幾個放眼裏呢?陽成虎被哥哥說的莫名其妙,撓了撓頭道:那你說他為什麽不出來?陽成龍道:因為咱們是國家的軍隊,他現在不敢輕舉妄動。元克天補充道:其目的在於等待機會救人。只可惜我們沒有將其盡皆抓捕。陽成虎似乎明白了怎麽回事,得意的露出一臉的憨笑。

時至正午,陶醉與仇易天回到純陽宮,遠遠地就看見了大門上的封條。陶醉心裏越發的緊張起來,來到門前發現大門被大鐵鏈栓著。終於忍不住流下了憤慨的眼淚,嘴裏喃喃自語道:還是來晚了,不知道我爹娘他們現在何處?爹、娘我一定要把你們就回來!。仇易天安慰他道:兄弟,事已至此不要過於悲傷。咱們趕快想辦法去救他們吧!我看地上的馬蹄印還是新土,說明他們剛走不久,咱們現在追趕,或許還能追得上。陶醉如夢清醒,抹了抹眼淚道:你說得對,他們還沒有走遠,事不宜遲,咱們趕快去追。說罷二人追著馬蹄印,繞過山路去追陽成龍他們。二人經過一條小路時,從對面走來兩個人,神色慌張。仔細看這二人平頂身高,其中一個年紀略大些。陶醉認識他們,都是父親的徒弟。其中那個歲數稍大的是父親的大徒弟常春達,另外一個是父親的二徒弟萬不疑。這二人見了陶醉慌忙上前問候,常春達道:公子,師傅被小人陷害,恐怕現在已入大牢了!我們得想辦法救他們呀。萬不疑道:大公子將我們都遣散了,說師傅要退出江湖,隱居山林,讓我們各自回家,好自為之。我們苦苦哀求師傅,卻遭到師傅的拒絕,沒辦法我們只好自行解散,各自回家。不料在回家的路上,我和大師兄聽說純陽宮叛亂的消息,才知道師傅是故意解散我們,他老人家是怕我們受牽連。陶醉急忙追問道:那我娘還有我哥呢?他們去了哪裏?常春達愧道:我們也不清楚!不過公子放心,師娘他們沒有在純陽宮,也就是說師娘他們沒有被陽奉違抓去,或許大公子帶著他們投靠了親戚。還請公子不要太過擔憂!聽他這麽一說,陶醉心裏的擔憂稍緩了一點。常春達接著道:我們都清楚師傅的為人,純陽宮一定是受了小人的陷害。公子,我與師弟這次回來就是要與純陽宮共存亡,不救出師傅,洗清純陽宮的清白,我們誓不罷休!見他們如此申明大義,心中無限的欣慰,同時也被他二人的忠義所感動。陶醉濕潤了雙眼,不知所言,忽然下跪道:二位哥哥如此大義,請受我一拜。常春達急忙上前攙扶起陶醉。

正在這時,忽然從樹林間走出來一人。此人上下一身青,相貌堂堂,歲在古稀,背負行李,手提寶劍。陶醉和仇易天並不認識他,只見常春達和萬不疑驚喜道:江師兄!怎麽會是你?常春達對陶醉道:公子,此人叫江天達,是師傅的第一任徒弟,當時你還小。有一次他頂撞了師傅,被師傅逐出了師門。江天達道:是啊公子,這些年我一直想找師傅認錯,可是我一直沒有勇氣,又怕師傅還會生我的氣,就一直沒敢找過師傅。就在今天早上我聽家丁說純陽宮出了事,說師傅叛亂造反,我不相信就急忙趕來,正巧遇著公子以及各位。幾個人相互見禮畢,常春達道:師兄,現在師傅已經被押送到了城中大牢裏,陽奉違一定會派重兵把守,咱們現在去救恐怕不妥,此事咱們還需從長計議。仇易天道:常兄說得有理!這個時候陽奉違不僅會派重兵把守,而且還會設下圈套,使我們自投羅網。更兼蒼九宮這幫小人暗中作祟,此舉我們不宜魯莽。陶醉急道:那我爹在大牢裏豈不是要遭小人暗害?仇易天道:賢弟勿憂!陽奉違只抓走了陶前輩一人,而且從當時的現場來看,根本沒有打鬥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陶前輩是自願受縛的,我料想那陽奉違肯定會以陶前輩做誘餌,引我等前去營救,所以在沒有抓到你和大公子之前是不會輕易動手殺害陶前輩的。即使是南宮奎他們也不會如此的莽撞。現在純陽宮已經回不去了,不如暫住真武殿,然後咱們再想辦法救陶前輩。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陶醉稍猶豫了一下,道:眼下也只好如此了!那就打攪仇兄了!幾個人客氣罷,一同回向真武殿。

莫道人生淒惶,不論悲喜哀愁。江湖仇恨幾時休?三更隱埋心頭。憤懷無處謾聲,終了一身汙垢。揮劍醉舞半壺酒,灑脫盡在身後。

真武殿內古萬風徘徊在內堂。自從上次武林大會仇易天再度消失之後,他日夜難寐,米面不食。整個人憔悴了許多,也許他心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明了!自從自己拜在真武派門下,就一直為真武派傾力弘揚威望,不料世事卻難盡人意,處處遭小人陷害,以至於讓他這個做大徒弟的首尾難顧。梳妝對鏡,卻見歲痕累累,鬢發如霜,自己已歲過花甲,卻無力肩負對師傅的承諾!時至今日真武派已名存實亡,一些奸逆的徒弟見真武派前景無望,便自行離開了真武殿,有的反投了其他門派。這使的古萬風憂慮重重,再加上眼前武林的形勢,皆已被蒼九宮控制,他心裏的壓力就更加不可言喻了!

其實在古萬風心裏,一直就著兩派合並的意願。他多麽希望張鶴松能與師傅和睦相處,相敬非常,二人同心同德,共同發揚壯大真武派。只有這樣真武派才能在武林界站穩腳步,成為六派之首!自師父死後,真武派的未來掌門人張鶴松便是不二人選,不論以資格還是宗師的輩分或是武功,張鶴松都能堪當此任。因為他心裏清楚,師傅死後,真武派如日西墜,自己在武林界輩分太低,武功根本無法與那些長輩們相提並論。張鶴松又是真武派弟子,所以選他接任第三任掌門人最合適不過。只可惜張鶴松心術不正,不知悔改,這使得古萬風大失所望。

而這一次,得知張鶴松與仇易天是父子,他的希望又再一次的萌生,然而令他擔心的就是這對父子是否能夠和睦相處。如果張鶴松痛改前非,與仇易天和睦相處,那就將真武派委任與張鶴松,而百年之後,真武派自然會由仇易天接任。如若張鶴松一如往常,他將與自己的親生兒子刀劍相見,這不但是古萬風不願看到的,更是人生中的一大悲劇,這使得古萬風喜憂兩重。心中苦處難言,也許根本沒有誰能夠完全明白他此時心境!夜深人靜,便獨自一人自飲自滿,或許這是他最好的傾訴對象吧!

次日半晌,上官淩雲來到古萬風的房間,一進屋就聞到了濃濃的酒味,以及三只空酒壇。上官淩雲頓時一陣酸楚,他知道,師兄心中有苦處,但是卻不肯向師弟們傾訴。眼見著師兄日漸憔悴,自己雖然於心不忍,卻又不知如何是好。他見師兄還在酣睡,便將其輕輕喚醒。古萬風睜開餘醉的眼睛,看了看上官淩雲,道:師弟有何事?上官淩雲道:師兄昨夜又喝了這麽多酒,往日裏你很少喝酒的…!來,先喝杯水。說罷提起茶壺倒了一盞溫水遞給古萬風。上官淩雲道:師兄,純陽宮也被無端地陷害了,可憐陶世謙一世英名,卻遭此不幸!三師弟自從武林大會之後又一次不知去向,哎…!還有那張鶴松這幾個月怎麽就沒了消息呢?還有關龍子,這些天也沒有人提起過他,似乎這幾個人憑空消失了似的。古萬風長嘆了一口氣,道:三師弟…!如今六大門派已經是名存實亡了!咱們真武派還有無真教已經無法立足於武林了。玄天派的張鶴松一連好幾個月不知去向,現在玄天派的弟子也走散了不少。其他門派都是剛成立的新派,門徒少又不敢得罪蒼九宮。可恨陽奉違身為一城之主,卻昏昧不察,竟然對蒼九宮百依百順,真是氣煞人也!如果蒼九宮真的要對武林界下手,但憑紫雲道長與我們幾個人是難以抗衡的!上官淩雲道:我一直在擔心一件事,那就是三師弟和張鶴松的事。紫嫣已經決意踏出五行之外,修道在娥眉山。可是三師弟呢,不管怎麽說他與張鶴松畢竟是父子關系,有道是血濃於水。如果張鶴松能夠改邪歸正與三師弟相親和睦著實大善,若他還是執迷不悟,心術不正又該如何是好呢!古萬風道:我也擔心此事。他們父子是和還是戰,一切就聽天由命吧!上官淩雲道:現在整個武林已經被蒼九宮控制了,只剩下咱們與紫雲觀,咱們得提前預防蒼九宮對咱們下手。古萬風苦笑道:咱們還有什麽辦法呢?陽奉違對蒼九宮的話深信不疑,咱們怕是逃不了幹系的。

說話間,龍雲清來到屋內,面帶喜色道:二位師兄,你們猜誰來啦?古萬風與上官淩雲相視一眼,不知龍雲清此話何意。龍雲清道:我二師兄回來!這句話頓時把古萬風和上官淩雲說糊塗了,上官淩雲道:你二師兄?你是說他仇易天回來了?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仇易天的喊叫聲: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在哪呢?這時古萬風和上官淩雲才恍然明白,二人驚喜萬分!古萬風急忙下床,整理衣裝。這時仇易天已來到屋內,聞到了酒味,看到了師兄的憔悴,也看到了師兄的蒼老,頓感心酸愧疚。這一幕似乎讓他看到了古萬風壓抑在心裏許久的愁緒!屋內四兄弟彼此之間情濃意厚,個個濕潤了雙眸。八目相視,無言以對,情義了然於四人心中。非無心語,實在是難以以言表達!片刻,古萬風道:這麽長時間,你去了哪裏?我們到處找你…,你怎麽又突然間回來了呢?仇易天試了試眼角的淚水道:一言難盡!哦,我還有朋友在客廳,你們快隨我去見見他們吧!古萬風暢然道:你的朋友就是咱們真武派的朋友,走,去見見他們。於是四個人一同走進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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